等南公公逐渐平静下来，韩墨才开口问他：“你是如何得知有人向你的夫人示好？”
南公公沉吟了片刻：“是我亲眼所见，那日我自盲兀归来，走到猫耳胡同口，远远望见一位男子扛着粮食进了我家门。”
“不是吧？那也可能就是粮店送货的呀！”唐白鹿说，想着这位南公公幸亏没有生活在她的时代，不然每天看见快递和外卖小哥在自家门前晃悠，还不天天吃干醋吃死啊？
“我最开始也没有往旁的方面想，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位姐姐好意提醒我，这人对我家夫人有意思。”
“那您这姐姐可真够损的。”唐白鹿嘀咕道。
“那送粮的男子你认识吗？”韩墨问秋云。
秋云点点头：“应该是一位老主顾。当时相公去戍边，我生活无着，便拾起老本行帮人刺绣、缝补衣服，这位老主顾时常给我送些活计，后来见我眼睛逐渐失明，顾客越来越少，生活难以为继，还会接济我一些粮食，而且还一直帮我打听相公的下落。不过我可以发誓，他从未对我有过越轨的举动，就连一句轻薄的话都没有说过。”
听她这么说，唐白鹿脑子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。
还没来得及细想，就听见韩墨转头问南公公：“说说你那位姐姐吧。”
南公公点头：“这位姐姐也住在猫耳胡同，但是我先前并不认识。应该是我去戍边以后搬来的。见我没有归处，就暂时收留了我。得知我的伤势，她还帮我联系了宫里的工作。入宫之前那几个月，我在街上救过一个孩子，她也一直照顾的很好。”南公公说话的时候朝小墩子看了一眼。
小墩子正在抹眼泪。
“我入宫之后，这位姐姐知道我放不下秋云，还时常捎信告诉我秋云的情况。后来我知道她还是一个人，还会让姐姐暗中接济她。”
韩墨压低了眉头：“这么说，你从盲兀回来之后，从未和秋云见面，这么多年，你们中间都隔着这么一位姐姐？”
“正是。”
“你们两个的爱情很伟大，可是你们有没有意识到，你们都被骗了。”唐白鹿突然开口道。
“！”
“？”
南公公和秋云同时诧异地看着唐白鹿。
韩墨也要有兴趣地看向唐白鹿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。
唐白鹿清了清嗓子：“数年间，你们从未见面，从未有过直接接触，各自的消息都是从旁人嘴里传来的。若秋云大姐那位老主顾和南公公那位大姐是一伙的，两人有心利用你们二人，那你们不是被他们耍的团团转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