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路rua完两只小团子，收拾收拾饭盒准备出门，她轻轻将大门打开一条缝，探出头左看右看没有什么可疑雾气出现，这才从门缝里钻出来。
实在是纸人送亲这个场面太摧残她的唯物主义价值观了。
没错，虽然林路是个天师，但她相信科学。
这里就像是普通的酒店走廊，林路不清楚守卫的触发条件，决定还是小心为妙，她踩在铺着厚厚毯子的地板上，一开始还小心翼翼，见没有纸人出现的迹象，脚步变得相当轻快。
在路过窗口的时候，里面依旧空无一人。
她按规矩交还房卡，不一会儿通道里返还回一张电梯卡。
电梯按钮边跳动着鲜红的数字1，林路盯着显示屏，在等待的过程中，听见有人在不停地叫她的名字。
她本能地偏头看向音源，在电梯旁边的墙角发现一只只有拇指盖大小的蟾蜍，它正反复地撞墙角，通体呈褐绿色，身上布满包着脓浆的疙瘩，一个眼神也没给林路，只是不停地重复道。
“不要去十八层，不要去十八层，不要去十八层。”
这场景颇为怪异，基地井的楼层皆为复数，蟾蜍所说的十八层自然指的是负十八层，探视手册中明确表示基地井越向下，关押的非人越危险，她当然不可能去作死。
林路严格遵守岳千山所说的“不要与任何人搭话”的守则，转头盯回电梯指示灯，目不斜视，见它从负十八层一路向上，最后停在负一层。
奇怪……刚刚明明还在1层……林路虽然略感疑惑，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自己眼花，也没细想。
电梯门发出“叮”的一声，溢出一丝白的刺眼的光，晃得人眼晕，林路没管不停撞墙的蟾蜍，径直乘坐电梯到达了地面。
外面日头西斜，昏黄的光线落在树枝上，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。
黄昏时，逢魔时。
她拎着网兜，向看门的守卫点头，惊讶于自己竟然在基地井待了那么久。
“一切顺利吗？”
“嗯。”林路正在思考，顺口答后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那守卫转过脸来，一张面孔如被磨平了五官，逐渐凸起丑陋而湿滑的疙瘩，他缓缓裂开嘴角，露出一个悚然的笑容。
“不要……去十八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