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是大年,风雪衣上午依旧按着约定好的去给何安治腿,打算下午回来后弄几个菜,她、闫七月、康同康源一起庆祝。

    闫七月则在小院里先准备着,风雪衣想要的猪腿他已经差康同去买了,别的何府自然会准备,他还会做一些小点心,也准备露一手让风雪衣尝尝。正想着做些什么,忽然有侍儿来说三公子请闫侍人过去。

    主家公子有请,身为客人家的侍人不去会让人说妻主治家不严,没有礼数,再说来通传的两个侍儿膀大腰圆,大有不去就拖过去的意思。闫七月眼珠一转,把冰肌露放进怀里两瓶,就跟着去了。

    何红钿作为未出嫁的公子是跟着米氏住的,没有自己的院子,他自然不敢把闫七月带到米氏的住处,要知道风雪衣还在那给何安治病。所以闫七月被带到了花园,那里何红钿、黄氏、霍氏已经在等了,他们身侧还有六个侍儿。

    “何公子。”闫七月随着侍儿过来,只见三人红的、黄的、紫的花蝴蝶一样坐成一排,大有审讯的意思。

    何红钿却不抬头,正眼也不瞧一眼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?”黄氏色厉内荏,语气虽严厉,眼神却闪烁。

    “犯错?我自问不曾得罪何三公子。”闫七月笑道,倒显得比那几位从容自在些。

    “放肆!你一个侍人,怎么称呼自己都忘了吗?”黄氏拍桌而起,怒视闫七月。

    闫七月倒觉得这人挺有趣的,想要难为人,居然都不会找个好理由,道:“身为侍人自然要在妻主和诸位大人面前以奴自称,可你……”

    闫七月指了指黄氏和霍氏,他们也一样是侍人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黄氏刚要说什么,却被霍氏拦了回去,“我们三公子,以正夫之位与风姑娘议亲,就算现在双方还在考虑,你总不该用这般散漫的态度对我们三公子吧?”

    闫七月顿了一下,议亲这件事十分模糊,妻家侍人见到议亲中的正夫该用什么态度,仁者见仁,通常若是女方主动求那自然要比对正夫更恭敬,若是男方穷追猛打那就不必理会。

    想了想,闫七月还是站直了,然后恭敬行礼,“奴见过三公子。”

    何红钿一边嘴角上扬,却还是不肯抬头,也不理闫七月。

    “我们要说的并非此事,而是你身为侍人魅惑妻主,阻拦妻主议亲,可知这是何罪?”

    “我何时阻拦妻主议亲?”闫七月满脸茫然,仿佛他根本不知道风雪衣与何三郎的事,“三公子,奴只是个侍人,妻主议亲哪里会告诉奴?”

    “少胡说,我家家主大人在路上就曾经提过,你怎么会不知?”黄氏说道:“定是你听了之后想了什么妖法魅惑风姑娘,让她连娶正夫的心思都没了。身为侍人干涉妻主娶正夫,轻则打一顿板子发卖,重了那可是耽误妻家延续香火的大事,打死了也不足为奇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如,你告诉我家妻主,看她是卖了我,还是打死我?”闫七月冷笑着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