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沉默良久。

    齐倩等不到回答,在浴室里问:“岑智生,你还在吗?”

    还是没有等到回答。

    以为他已经出了卧室回自己房间里去了,齐倩轻手轻脚的打开浴室门,岑智生悄无声息的站在浴室门口。

    齐倩大惊,表面极力镇定,“你在怎么不说话?”

    岑智生俯视着她,头上的灯光打下一片阴影,看不清他眉眼里的情绪,他的声音有些哑:“为什么忽然提离婚?”

    “期满自然要离,这是以前约定好的。”齐倩走出浴室门,从他身边经过去找了见外衣套上。

    楼上传来东西砸裂的响动,一声又一声,夹杂着男人的吼声和女人的咒骂,以及孩子的哭声……

    一切都隐隐约约的,听起来很不真实。

    正在套外衣的受伤手腕被岑智生抓起,包扎纱布洗澡时湿掉了,现在还没有干透,岑智生皱着眉头将半干的纱布打开,牵动了里面尚未愈合的皮肉。

    齐倩倒吸一口冷气,用手去阻止他的动作,“疼疼疼,别扯它。”

    就像没听到齐倩呼疼的声音,岑智生还是眼也不眨的一把将纱布直接扯下来,丢进垃圾桶里。

    齐倩疼得“嘶嘶”吸气,被瓷片划开的口子翻出泛白的新肉,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“既然期满要离婚,这又是为什么?”岑智生的声音听上去没有温度,也没有怜惜,只有求证,他问的自然是齐倩既然要离婚,昨天早上又为什么要用割腕来留他。

    要怎么回答他才好,难道要跟他说自己是穿进来的?本来原主闹情绪留他的时候就挺像发神经的,现在还跟他说自己是穿过来的,绝对百分百会被认为是神经病,送到精神病院去。

    齐倩愣了一会神,又听岑智生说:“也不是闹了一回两回,所以这次又想闹什么?”

    “并没有闹,是认真的。”齐倩拉开他的手,走到床沿边坐了,从飘窗上拿起契约,去找那一年约满的字眼。

    听到岑智生的脚步声离开了卧室,齐倩松了口气,正待放下契约去关卧室门,又听到岑智生的脚步声进来了,卧室里地毯厚重,走起来悄无声息,齐倩抬头时,岑智生已经拿着药箱坐到了她对面的躺椅上。

    娴熟的拉起她的手,稍稍拉起袖腕,他开始低头帮她消毒,重新上药,用纱布包扎。

    齐倩极力的忍着消毒上药带来的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