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老爷子看向顾安然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像是有一道刺卡在喉咙处，噎着他，不上不下，令人难受心里倍感不舒服。
想吐出来，却又吐不出来。
陆漫廷之前跟肖建军他们的口头协议，他清楚，甚至上头的关系，都是他出面卖人情，虽然最后没能如愿，但此时要他低下自认高贵头颅来求将他孙女告上法庭的人，却也做不到。
发白嘴唇呡住，陆老爷子还没开口说话。
倒是陆漫廷，他知道自己爷爷放不下面子，至少对顾安然放不下。
面上露出一丝笑容，抬手挤的下高耸鼻梁上的眼镜框及时出声说道：“顾小姐，你看，等下次开庭如何”？
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，对这提议顾安然内心沉吟着。
没一时没答应，也没立马拒绝。
她看了看肖建军夫妻两人，见他们站在身后，肖建军在抽烟，面色惆怅，而张淑岚，则是对她面露微笑，没有开口的打算。
这个表情顾安然懂，应该是想让她自己做决定，毕竟上次在水岸一味自己也跟舅舅肖建军说过，这事交给她自己处理就好。
没能从他们面上得到答案，顾安然浅薄视线又看向了沈素柔。
对方跟白景源站在一起，一身职业黑色套装英气逼人，表情似无所谓，仿佛在告诉她下次开庭与立马开庭都可以。
但顾安然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做。
沈素柔是帮忙，并非是她聘请的代理律师，这两天在事务所上班，她也发现沈素柔很忙，更何况，这事情也不能一直拖着。
程青竹如果一直不出现，那岂不是要一直等。
没能得到答案，顾安然最后将视线落在陆漫廷脸上。
依旧还是今天刚见面时那温和的目光，如沐春风般让人倍感温暖，陆漫廷也没催促，就那样耐心着等她回答。
但立马拒绝，顾安然也说不出口。
她觉得。